外科历史人类的第一台剖腹手术

我们回望历史，回望外科的发展史其目的是什么？

为了怀旧，为了对那些已失去的事物、人物的追思？

否。古人云：以史为鉴方知兴替。回顾历史是为了我们看清历史发展的脉络，知晓今天外科发展的潮流。这里，小编将往期已推送的和未发的重新整理，陆续的发给各位，以飨读者。

今天说的人与事都是在多年前的发生的事，那时，没有麻醉，没有无菌术。外科还是在黑暗中...

我们主人翁其名字叫EphraimMcDowell（中文称之为麦克道尔）是一位美国外科医生。年麦克道尔出生在弗吉尼亚州的Rockbridge县，他是家中12个子女中的第9个，也很不显眼。年麦克道尔，随父母移居到肯塔基州的Danville镇。

用现代语言讲，当时的他，就是非常非常一般的寒家弟子！但这个一般般的孩子给当地代来了变化。

（上图肯塔基州，Danville小镇上

的最牛逼的广告路牌

广告牌上写着美国外科之父家乡）

麦克道尔（McDowell）小时候就立志要成为医生，长大后真的跟着一位弗吉尼亚州医生学医。那时他的家境并不十分富有，但他父亲还是设法送他到了英国的苏格兰学医。年，22岁的麦克道尔成了爱丁堡大学一年级的医学生。他非常珍惜这次海外求学的机会，每每去听亚历山大穆洛的解剖学课程和约翰贝尔的外科学课程。通过自己的努力，他学到了外科的基本技能，包括体表肿瘤的切除，截肢，一般的创口处理等。年，或许是因为家庭经济的问题，在还没有取得医学学位的情况下，麦克道尔便提前回到了家乡美国。

（上图，McDowell医生，又称为美国外科之父）

麦克道尔回到了肯塔基州一个宁静的边城丹维尔镇。年，24年岁的McDowell开始了他的全科执业医生的生涯。麦克道尔身材魁梧，表情严肃，因而很容易博得病人的信任，找他看病的人很多。虽然没有正式的医学学位，但他的海外医学教育背景还是为他在自己的故乡赢得了名声。当时他以截肢，疝气及膀胱结石手术闻名。他有时需骑马驰骋上百英里去诊治偏僻地区的患者。

当时，麦克道尔一般在病人家中为病人做手术，因为没有麻醉，由病人家属负责按压住手术病人。后来他被誉为“费城以西最好的医生”。他曾经为一个17岁的男孩作了膀胱多发性结石取出手术。这个男孩名叫詹姆斯波尔克，多年后还成了美国总统。

（上图，McDowell医生的家）

麦克道尔可能注定要成名的。

31岁时，麦克道尔与肯塔基州州长17岁的女儿莎拉谢尔比结婚。他们有六个子女。麦克道尔家教严格，同时是个非常虔诚的基督徒。他从来不说粗话、脏话，旁人也不会在他面前这样做。做医生是令人尊敬的，由当时的医学水平McDowell把宗教信仰融入自己的外科医生工作。他更喜欢在星期日（礼拜天）动手术，认为会有众人的祈祷，上帝能保佑手术成功。他会在做每个手术前写一篇简短的祈祷文，并在整个手术过程中将祈祷文放在手术时穿的衣服口袋里。

年12月，麦克道尔应请求来到相对遥远的珍妮托德克劳福德的小木屋里。珍妮因为腹痛、腹部隆起逐渐加重而就诊，前两个普为珍妮诊治的医生认为她怀了双胞胎。但是10个月过去了，珍妮腹痛日趋严重、腹部隆也更加显著，却毫无临产的征兆，而且病人渐消瘦。医生们变得束手无策，无奈之下，他们向“费城以西最好的医生”McDowell发出了请求。经过检查，麦克道尔发现珍妮并没有怀孕，她的腹痛腹部隆起是由于“卵巢增大”的结果，根据临床经验这样的病人不可避免地将在1年内死亡。珍妮陷入了绝境。现在唯一能够挽救珍妮的方法就是切除巨大的卵巢。但麦克道尔也知道，在此之前，从来没有人做过这种手术。珍妮在充分了解病情的危急后，同意到McDowell家中接受手术。

（上图，McDowell家的铭文）

其实，在麦克道尔所处的时代，腹部外科手术仍是禁区。在医学院，外科医师告诫医学生不要试图作腹部手术。当时剖腹产手术的努力结果也常常是致命的。麦克道尔是深知这一切的，那么是什么力量促使他作出采取手术治疗的决定呢？是对自己手术技术的自信心，还是纯粹出于好奇，无人知晓。也有可能是麦克道尔生活在一个偏远的小镇，远离城市，远离其他医生的评判，使得他没有直接受到当时医学信条的桎梏。

珍妮坐在马背上，高高隆起的腹部依托在马鞍前桥上，当时64英里，走了3天的时间，鞍马劳顿，于寒冬季节如约来到了McDowell的家。McDowell让珍妮休息了几天以恢复体力，并选择在圣诞节这天手术。像往常一样，他写了一篇祈祷文：“上帝，请在手术中指引我方向。因为我只是你手中的一个工具，哦！请拯救这个被重病困扰的女人。”

（上图，McDowell医生手术的情景）

手术在麦克道尔家的楼上，被安排成为珍妮住的房间内进行，厨房的餐桌被抬了上来充当手术台，由McDowell的侄子和同事史密斯医生充当助手。在没有麻醉及镇静剂的情况下，珍妮通过背诵圣经里的诗篇和唱赞美诗忍受手术的痛楚。切开肚子的疼痛时可以想像到的

麦克道尔先用笔在珍妮的腹部作出切口的位置、长度的标记，然后用刀作了个9英寸（约23厘米）长的切口进入腹腔。随后将巨大肿瘤暴露出来，珍妮的肠管也脱出到腹腔外的木桌上。肿瘤是如此之大，以至于不可能被整块切除。McDowell在手术记录中写到：“我们在近子宫处可靠地结扎左右输卵管；然后，切开肿瘤…...取出肿瘤内15磅肮脏的、凝胶状物质。之后，我们切除重7.5英镑的包膜。”在把肠管放回腹腔前，麦克道尔先用温水清洗，让肠管清洁、湿润。由于没有吸引器，麦克道尔把肠管放回腹腔后，只能将珍妮的身体侧转，使腹腔内的血液流出。最后，他仔细缝合切口，在切口上覆盖敷料。整个手术过程耗时25分钟。这是世界上第一个卵巢肿瘤切除术，也是第一个腹部择期手术。

手术的成功与麦克道尔的清洁习惯和细致的操作习惯有关。

（这些细节如将肠管在水中清洗和将血液从腹腔内排出足以显示他的外科品格。此外，由于手术在他的家中进行，使得珍妮避免被细菌感染，而这些医院中尤为众多。）

其实，任何的离经叛道都是冒风险的。

（有人在McDowell家门口的大树上挂了绞索，

说手术就是蓄意谋杀）

当手术进行时，麦克道尔家周围集聚着骚动的人群，有人认为这个手术是蓄意谋杀！于是他们在麦克道尔家门口的大树上挂了根绳索，声称只要珍妮一死，他们就把麦克道尔医生也绞死。

但是，珍妮没有死。手术后第5天，麦克道尔走进珍妮的房间，看到珍妮正站在地板上整理床铺。25天后，珍妮回到了自己的家中与丈夫及5个子女团聚，健康状况良好。

七年后，McDowell才发表他文章。在此期间，他又成功地为另两位妇女实施了类似手术。正如大多数的创新先驱者的遭遇，他的手术也受到了广泛的质疑，绝大多数医生根本不相信。伦敦《内科-外科评论》杂志编辑约翰逊尤其持怀疑态度：“尽管这个粗暴的手术的结果已发表，但我们完全不相信这个手术曾经成功地实施过，将来也不可能会实施。”即使当时最著名的美国外科医生菲齐克也未对麦克道尔的成果引起注意。在McDowell的整个职业生涯中，他共实施了13例卵巢切除术，其中8例治愈。《爱丁堡医学和外科杂志》于年发表了McDowell在年给他的导师约翰贝尔的一封信。这使得McDowell的成果得到了认识，但仍有不少人怀疑那个成功的腹部手术是否真的实施过。在此后一段相当长的时间内，也没有任何外科医生有勇气实施同样的手术。

麦克道尔行医的工作直到年6月去世，他一直住在丹维尔，一直为当地的病人看病。在距那个具有历史意义的手术21年后，这位曾经征服了腹部外科手术的医生自己，却死于“胃炎急性发作”。今天看来那个所谓的“胃炎急性发作”很可能仅仅是“阑尾炎穿孔”，后者是当今腹部外科医生在临床实践中遇到的最多的疾病之一。而他，的那个著名的病人JaneToddCrawford珍妮托德克劳福德，活的比他更长，直到78岁时无疾而终。

世上最悲催的事情：被开刀的病人还活着，开刀的医生确走了。

（上图是珍妮的墓碑）

今天，我们看到,年EphraimMcDowell外科医师在Kentucky州Danville镇为女病人JaneToddCrawford所做的首次”腹部择期卵巢囊肿切除”手术,是医学史上的伟大进步。

（上图美国发行的纪念邮票）

我们在此特别提醒和强调的是这个手术的意义：

一、当时腹部择期外科手术尚不被人们接受!该次手术属于”离经叛道”之列!（在当时,外科与妇科手术似乎尚未分开!）创新就是一种”离经叛道”！

二、这次手术在美国WilliamMorton医生所发现的乙醚麻醉(年)与英国JosephLister医生提出抗菌法原则（年)之前！此时的开腹成功有风险，即这次病人手术时有”疼痛性休克"与"术后创口感染"等致命危险!

三、当时外科医生除了以开”快刀"应对手术时疼痛,似无它法!术后感染等问题也只有听天由命!

四、通过这类手术，西方的外科中心，已经完成了从希腊中心时代向法、英、德、西、意转移的时代后，19世纪初又首次发出，向美国倾斜转移信号，并在20世纪真正的完成!

五、作为标志，西方外科”腹部择期手术”至今，已经有了多年的历史!

由此，用”外科手术“成了解决问题的最彻底的方法。

本文最后借用唐太宗李世民的话，作为结束：

以铜为镜，可正衣冠；

以史为镜，可知兴替；

以人为镜，可明得失。

本回书就到此地，赠人玫瑰，手有余香。

中山大学图书馆

南方疝论坛

拓展视野，引发思考，增加知识

以下为“南方疝论坛”热点话题，可点击查看

观点

腹股沟疝术后的射精痛

再读

TAPP“七步法”

分享｜TEP手术中的若干技术与技巧(1)

方法｜TAPP的腹膜缝合

经典

常规腹股沟疝修补(腹膜前)七步法

经典

常规腹股沟疝手术-网塞（七步法）

经典

开放疝手术李金斯坦手术（七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