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居时哈哈哈哈,独处面无表情。
现代人的崩溃是一种默不作声的崩溃。
看起来很正常,会说笑、会打闹、会社交,表面平静,实际上心里的糟心事已经积累到一定程度了,不会摔门砸东西,不会流眼泪或歇斯底里。但可能某一秒突然就到极致了,也不说话,也不崩溃,也不太想活,也不敢去死。
1来北京的第八年
老白今年30岁,在中关村上班,这是她来到北京的第八年。
几年前,老白逃离了管制她二十几年的家,满怀憧憬来到这座城市,开始了“北漂”生活,从见到虫子就会大叫,再到面无表情的徒手抓蟑螂冲进下水道或者裹起来用打火机烧掉,她只用了半年。
现在的她和曾经那个有些土气的傻样有着天壤之别,画着精致的妆,拎着奢侈品牌的皮包,踩着10cm的高跟鞋健步如飞。在公司,她是实习生们崇拜的前辈,老板的得力助手;在同学聚会上,她是小城市里老同学们口中混得不错的体面人,每天享受着大城市里的纸醉金迷。
老白神态自若的游走于各个场合之间,言笑晏晏,笑不达眼底,看起来骄傲又优雅。
可是没人知道,下了地铁的她,回到出租屋里,连妆都没来得及卸就哭花了脸。
时间从她手边匆匆溜走,留下从容与淡定,只剩温和娴静。
可是父母不懂,他们只晓得老白年过三十却没有男朋友,催她回老家相亲,催她回老家结婚,催她回老家生孩子。他们说老白到死也买不起北京的房子,他们不懂老白在公司里发挥的价值,他们不懂老白在工作里能够获得的成就感,他们更不懂老白为什么留恋这座城市。
他们觉得小城安逸,时光缓慢悠闲,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守着小家做公务员就是最好的生活。
这不是他们的第一次争吵,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以爱之名的呵斥让老白无从反驳,在工作多到爆炸,连上厕所的时间都要计算的高强度忙碌后,老白踉踉跄跄地回到住地,再也忍受不住。
在她哭的酣畅淋漓的时候,手机响了,来电人是老板,她深呼吸了几下,接起电话,故作镇定的和老板谈起工作。
“你怎么了?”
“没事,之前吃东西有点辣。”
2看不到的远方,回不到的故乡
小金是村里唯一的大学生,从陕北来,上有父母后无背景,每天加班到夜幕四合,早起又要分毫不差的打卡上班。
才入职,工资没挣多少,脸上的痘痘却泛滥成灾,连续规律性的熬夜导致内分泌失调,每天看着镜子里那张离清秀渐行渐远的脸都特别沮丧。
那天晚上她肚子疼,起初只以为是晚餐没有吃好,后来疼痛愈演愈烈,她佝偻着腰,蜷缩着找出身份证、钱包、社保卡,把它们塞进手袋,然后拨通的号码。
病不是大病,急性阑尾炎,幸亏没有穿孔,医生说只需要把那截阑尾割去再休息两三周就好。
只是痛,痛到小金怀疑人生。
一个人看急诊,痛到寸步难行,左思右想才小心翼翼地叫来朋友给自己签字做手术,不敢耽误人工作,术后一个陪护的人都没有,医生说她“胡闹,万一出事怎么办”。
不好麻烦别人,只好自己破财,前三天没办法自己走动,只好请护工照顾。
好不容易请了一周假,她知道自己这个月拿不到多少工资了,存款捉襟见肘,不知道够撑多久。
而比穷更可怕的,是孤独,是一个人的恐惧。
这种恐惧在平时尚不明显,在患病独居的日子里格外清晰,愈发难熬。
她想回老家,可却饱含着父母的期许,有家难回。
她想留下来,可却觉得看不到自己未来该走向何方。
3有种崩溃,肉眼看不见
我们越来越懂得隐藏自己了。
我们追求的是自由,是空间,是人与人之间恰到好处的距离感。
好处是更加包容,坏处是似乎越来越难以吐露心声。
每个人都很忙,所以我们只好一个人吃饭,一个睡觉,一个人生活,然后一个人在压力里默不作声的崩溃,失声的恸哭,无助的流眼泪。
就像老白和小金,幸福的人大抵相同,崩溃的人各有各的无奈。
无论看起来光鲜亮丽还是默默无闻,每个人都有自己崩溃的理由。
曾经很火的词叫“小确幸”,现在更火的词叫“小确丧”。
想到何怀宏先生的一句话,“一个人的外表可能非常宁静,一个人的行为可能循规蹈矩一如常人,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内心正在经历着怎样的骚乱和革命。
网友热评:
一团MODS的棉花生活不易,全靠死撑。
疼爷们红特别是夜幕降临,仿佛总在等什么似的。可其实谁也不会来,什么也不会发生。我只是在害怕明天的到来。
才查过被注册了崩溃想不开的时候,想想父母。他们是我唯一死撑下去的理由。
谈生仔细想想我也实在没有办法完全控制自己的情绪,所以我经常在氛围极好与人欢声笑语的时候突然静下来,突然不知所措,突然丧的不能自拔,然后格格不入。而我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尽量不与世人相处,相处也尽量微笑,尽量少言,尽量藏好,制造和谐氛围。
已婚美少女TuTu想活不敢死,因为自杀会给身边的人添堵,孩子谁带,葬礼谁办,父母将来老了谁养,最怕给人添麻烦,只好老老实实活着。
锦鲤小王子夫人感觉每个人都是自私的,每个人真正意义上都是孤单的,却又不敢在外人面前展示真实的自己,总害怕一不小心的举手投足就对他人造成伤害或是伤害自己。人生真的是需要在他面前能随心所欲的知己呀。
咬一口粒粒人与人都保持一点点距离,远远地看着。靠太近了不好,发现每个人都是空的,只剩一个壳。走起路来动作看起来很随意,其实拼了老命在撑着这个壳。只等着一个平平常常的大中午,平平常常地坐着,车喇叭一叫或者小孩喊了一声,猝不及防地,哗啦就碎了,路人赶紧装作自己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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