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的位置:妊娠合并阑尾炎治疗专科医院 >> 临床症状 >> 马誉炜四十周年忆唐山

马誉炜四十周年忆唐山

 

马誉炜:四十周年忆唐山年,在中国历史上,可谓多事之年。年初的一月八日,全国人民所敬爱的周恩来总理辞世;四月初,北京发生震惊世界的所谓“4.5天A门事件”;七月六日,享有崇高威望的朱德委员长逝世;七月二十八日,河北唐山发生7.8级特大地震,死亡24万多人;九月九日,中国共产党、中国人民解放军、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主要缔造者和领导人毛泽东主席病逝!我就是那年春上参军入伍的,三月七日,一个雪后的上午,跨入陆军第38军师团军营的大门。转眼40年过去,真如同毛主席在一首词里感慨的:“弹指一挥间”哪!年,无疑也是我人生履历中值得记录的一年,是我军旅生涯的起跑线。尤其是四个多月的唐山抗震救灾的日子,更是我此生难以忘怀的一段经历。今年,年,是我从军四十周年,从不到20岁的年轻小伙成为将满60岁的老人,戎马生涯也自然进入“倒计时”的年份。唐山大地震四十周年,不少亲友都盼望我写点当年抗震救灾的文字。这方面的文字,以前写过,有散文,有诗歌。有一篇写抗震救灾初期到处找水的散文《水的故事》,约在年还在《光明日报》专题征文中获奖,为此唐山市委宣传部还曾奖励一部小数码相机呢!但总的看还是零零碎碎、挂一漏万的。有必要完整地将其记录下来,汇入生命的档案,更好地留存在记忆里,如果还能给他人也带来一些启迪、思考和兴趣,那就更是一件好事了。那就以“四十周年忆唐山”为题,开始我对唐山抗震救灾这段岁月的回顾。第一回,夜半震醒跑出屋饭堂动员士气鼓当过兵的人都知道,新兵入伍训练一般都是四个月左右。可我们这批兵,训了一个月,就匆匆下到老兵排了。为啥?只因为那年四月初,听说北京闹起“学潮”。其实,就是清明节前夕,北京各界为悼念周总理,纷纷涌向天安门广场,有的献花篮,有的发传单,有的作诗篇,有的张贴大字报,有的发表演说……记得当时最著名的一首诗是这样写的:“欲悲闻鬼叫,我哭豺狼笑;洒泪祭雄杰,扬眉剑出鞘。”人们借纪念总理,抒发对当时一种压抑的政治生态的不满,旨在反对“四人帮”、否定文革的群众抗议运动,以致发展到局部骚乱。当时北京市委书记叫吴德,他在天安门广场喊话,号召人们克制、冷静,不要被别有用心地人利用,但那喊话声很快被群众和学生的口号声淹没。一时间,北京危急!急需部队去维持秩序,那时起了一个名词叫“劝阻”。我们突然结束新兵训练,说的就是准备马上进京,执行劝阻任务。每个人发了一份《告大中学校学生书和执行“劝阻”任务须知》,其实就是上边定的宣传口径,明确无论出现什么情况,只能动口不动手,耐心细致做好思想工作和阻止群众聚集的行动。任务明确之后,我们就和老兵们一起,打好背包,整理好行囊,然后就集合到团里的大操场上,等待下达出发命令。可就这样苦苦等了两个整天,最后来通知说,北京的“学潮”平复了,解散回连队进行正常的训练。晚上,我们从广播里听到,中央将这次“4.5天A门事件”定为反革命行动,决定撤销邓小平党内外一切职务,保留党籍,以观后效。华国锋任党中央第一副主席兼国务院总理。之后,就是经常要到团部的大礼堂里听报告,传达上级关于“4.5天A门事件”的基本情况和平息这次事件的意义,以及彻底清查与这次事件相联系的人和事的要求。记得当时凡是在那个时间段进京的都必须说清楚,在现场捡到的传单、诗词等一律收缴。就这样,我们提前结束了新兵训练,投入了正常训练之中。我从新兵排下到一排二班。排长是四川云阳人,叫潘廷孝,个子不高,脸白里透红,说着一口浓重的四川话。班长叫申三元,湖南省邵东县水东江人,年底入伍,个子也不高,眼睛大,脸白,眉毛很细,湖南口音重,经常穿着褪色袖口磨破了的旧军装。班长是初中生,入伍前在村里当会计,写得一手好字,他记的笔记和日记,我是经常看的。他对我有些偏爱,从不让我干那些苦力活,而是多给我安排出黑板报、写发言稿等活计。我高中毕业后,被乡里推荐参加县里办的“文学创作学习班”,学习结束后,被县文化馆留下,主要任务是编辑出版(油印)《农民文学》双月刊。当兵后,部队喜欢“文化人”,新兵下连都抢着要我,我们班长就是通过走我新训时班长宗国胜的“后门”,把我抢到手的。在学校时,体育基本上和我不沾边,因此到部队后,摸爬滚打、单杠双杠这些科目,我都很难过关,但班长从来不批评我,总是耐心给我纠正动作,鼓励我克服心理障碍,掌握动作要领,赶上训练成绩。当时我的个头还不满1米8,但在新兵里算是个头高的,队列训练、站军姿这些,我都不怵头,动作也比较标准。记得有一次全营在一起跑步,正跑着,副营长叶青海突然下达立定的口令,部队立定后,叶副营长说:“训练了半天,我们不少兵连跑步摆臂都不会,我就看机枪一连这个排头的小伙子动作不错,下面让他给大家做一下示范!”他说的机枪一连就是我们连,那天的排头兵就是我,嘿,一不小心,还当了一次示范兵。人对自己历史上的荣誉都记得牢。就是这么一件小事,我一直记着,记着那位小个子、黑黑的叶副营长。听说他后来调到石家庄高级步校当教员,早已辞世了。那个阶段,我每天除了训练,就是写黑板报、当小值日、帮厨。反正,新兵,在连队没有闲着的时候。转眼到了流火的七月底,华北平原天气奇热,晚上一个排十几个人住在一个宿舍里,那时也没有什么电扇空调之类,再挂上部队那个年代配发的密不透风的小蚊帐,入睡难呀。一般是午夜后睡得最香。这天凌晨三点四十二分许,突然一阵晃动,惊醒了大概除我之外的所有人,全排、全连的官兵都迅疾跑出宿舍。我是被班长申三元叫醒,连拉带扯拽起来的。“地震啦!”“地震啦!”整个营区都在喊!有的说,听到像闷雷声,有的说看到外边一道火光,有的说听到木床嘎吱嘎吱响……我是啥也不知道,只是感激班长申三元,关键时刻“拉兄弟一把”,如果赶上房倒屋塌那样的情况,这无异于救命哪。人们纷纷议论着:不知震中在什么地方,恐怕这地震小不了啊!过了好一会儿,见没什么动静,大家又回屋继续睡觉了。

当天下午,我们就发现团部的吉普车来往频繁,不时还有运输汽车出库的声音。隐约听说天津以东地区有大地震了,师部那边部队都上去了……。我们的心头不觉一震:该不会也让我们去救灾吧?如果真的有任务,我们一定要争取上。我所在的团历来是38军的主力团,战争年代敢打敢拼,英勇善战,战绩突出。

和平时期勇担重任,屡建功勋,出政绩、出干部。我所在的一营机枪一连,是有着天津战役“打得好、团结好、纪律好”荣誉称号的连队,和平时期优良传统仍在传承,是全团的先进连队。我入伍后,隔三差五被团政治处找去抄连队建设经验的材料,那时传统打字机尚不普及,文字材料都是靠手抄,用圆珠笔,放上复写纸,一次复印三四份。在这样的团队和连队当兵,荣誉感自然更强,总盼着有任务、夺红旗,争第一、争头功。

晚饭后,连长、指导员到团部参加“紧急会议”,连队已经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炊事班“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已开始收拾野战炊事用具了。

在连队当战士时,与班长荣世忠(左一)战友崔世华(中)留影

约在晚上十时左右,一阵紧急集合的哨音划破夜空。只听值星排长一声唤:全体带马扎、板凳,速到饭堂集合开会!说时迟,那时快。全连以最快的速度集合完毕。那会儿,感觉饭堂里的气氛有点凝固,真是掉下一根针来也能听得见。连长侯传义是年入伍的老同志,用夹杂着河南口音的普通话明确任务:连队奉命明天早上六时,开赴冀东地区执行抗震救灾任务。要求全体同志立即做好出发准备:司机班马上检修车辆,排除故障隐患,确保半路不抛锚;一二三排立即收拢在营区附近执行农副业生产、站岗执勤人员;副连长侯庆云负责确定留守人员,并管理好在连队休养的病号;副指导员李锁亮负责做好演唱组现场鼓动准备工作……。尔后,我们连队指导员咸隆忠作简短动员,他是68年兵,山西太原人,他说话声音尖尖的,很是响亮:“同志们!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党和人民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我们机枪一连的老前辈,用生命和热血,换来‘打得好、团结好、纪律好’的锦旗,不能在我们的手上掉下来,只能增光添彩,不能抹黑!谁英雄,谁狗熊,抗灾现场比一比,看一看,我希望大家都不要当怂包软蛋!都要以实际行动接受挑战和考验,困难再大,环境再苦,我们也没有二话!大家有没有信心?”“有!有!有!”全连官兵群群振奋,斗志昂扬!应声喊声震天动地,像是要把饭堂的屋顶掀起。

第二回锐旅请缨急奔袭,震中惨景人惊恐

连队集中紧急动员之后,排班接着都开了短会,都是号召坚决完成任务,关键时刻不能掉链子,并进一步明确分工。班务会还未结束,连部通信员传令,让我到连部去,指导员咸隆忠找我有事儿。

打报告敬礼,但见连部气氛陡然紧张,连长侯传义和几位排长看着一张华北地图,像是正在筹划行动路线;指导员咸隆忠正在与连队的老病号、老班长唐玉山谈话,言辞还有点儿激烈。听那意思是唐班长不想在家负责留守兼休养,也想随连队一道去抗震救灾。但指导员就是不同意:“老唐,过去打仗,有打进攻的,也有打助攻的。

在家留守也很重要嘛!分工不同嘛!都不想留守,连队那些猪怎么办?毛驴怎么办?临时来队家属谁管?咱们菜地里那些土豆、豆角、黄瓜都不要啦?前边有了情况需要后边处理找谁联系呢?再说,你身体刚恢复,也不宜干那救灾的活……”“指导员,我家就在北戴河牛头崖,也许离震中区很近,社情地形都熟悉,您还是考虑考虑,我是病号,但我更是老兵,是党员,眼下国家有难,我绝不能袖手旁观哪!”这唐玉山的情况,我入伍后就听说了。

他是在训练场上突发急性阑尾炎被紧急送团卫生队抢救的,可不知是团卫生队的医疗技术不过关,还是医务人员责任心差,反正阑尾炎是把阑尾切除了,却落下个什么肠粘连病,就是肠子某一个部位粘在一起了,影响肠道内食物运行,疼起来比阑尾炎还难受,没办法唐玉山又做了第二次手术。现在疼痛有所缓解,但还是要吃流食,食物稍硬就不好办。这样把阑尾炎做成肠粘连的情况在军营并不鲜见。直到我年后到北京卫戍区政治部任主任时,在一个装甲团调研还发现类似问题,一个患阑尾炎的士兵,先是被做成肠粘连,后第二次手术时医务人员又将一个大大的棉团忘在腹腔里,一个小病,竟开了三次刀,简直把士兵的肚子当成“拉链”了!一个强壮的内蒙古来的小伙子,竟让某些医务人员治成了弱不禁风的“麻杆儿”。

我当即反映给有关部门,医院的当事人,并给士兵以应有的补偿。这是后话。唐玉山最后还是服从决定留守了。我们参加唐山抗震救灾4个半月,期间家中亲友来信或寄来的包裹什么的送往前方,还有有些同志带的衣物不足也要从小包库里的后留包中取出捎来。这些工作,唐班长做了很多,他还经常给我写信,抄录一些名人警句,用于激励我的行动。比如:“人爱自己的历史就像鸟儿爱自己的翅膀。”“最淡的墨水,胜过最强的记忆。”“工作向高标准看齐,生活向低标准看齐”“在一个人身上失去原则,就在千百人那里失去说服力。”“对于不知足的人,没有一条板凳坐着是舒服的”……等等,这些使我一生都受益的格言,都是唐玉山班长当年抄给我的。只是可惜,与唐班长失去联系已经37年了,也不知他的肠粘连好了吗?现在身体恢复得咋样了。

指导员咸隆忠这个时候找我是要我以连队党支部的名义,向团党委写一份决心书,要求一页纸,把我们机枪一连的优良传统和政治优势写出来,决心在抗震救灾中承担最为艰巨的任务。他特别叮嘱我,一定要写上这样几句话:疾风知劲草,烈火识真金。机枪一连的党员干部个个都是英雄好汉,敢于赴汤蹈火,冲锋陷阵。请团党委信任我们,考验我们!请党和人民放心、满意!我按照指导员的意见,很快就起草好了。他又让我工整抄在一张红纸上,就让通信员宋庆迪和我送到团政治处组织股去了。那一晚上,连队各屋的灯都熄得很晚……第二天一大早,部队就在营区集中,开始了长途摩托化行军。当时,咱们国家的军队,只有我们38军和沈阳军区的39军实现了“摩托化”,连队装备有“解放牌”汽车,部队出动全部乘车。后来知道在这次唐山抗震救灾中这两个军都是第一批动用的,体现了大战用精兵的战略思想。我们团的车队足有几十公里长,从营区倾巢出动,开始行进在通往京广铁路的两排笔直油绿的大杨树中间,煞是壮观!我当时坐在颠簸的汽车里,情绪很激动,有马上投入抗灾抢险的责任感和使命感,也有当兵后第一次参加大行动、长途跋涉的新鲜感和自豪感。当天在日记本上写下这样的诗句:灾情就是命令!无声的命令!我们是人民子弟兵,子弟兵听令而行,闻令而动哪里需要,哪里就有闪闪的红星哪里危险,我们就在哪里发起冲锋祖国母亲,您放心吧让刀山火海检验我们的忠诚亲爱的人民,您放心吧青春理想在报效祖国中升腾……当新兵时的照片摄于唐县王京镇

那时候,国家还没有高速公路,国道也不过刚刚错过一台车的油漆路,尽管当时地方车辆并不多,但由于路况不太好,坑坑洼洼的,再加上军车车辆多、车队长,摩托化行军的速度快不起来,顶多也就是六七十迈吧。团部的宣传车一个劲地喊话:“各位司机请注意!各位司机请注意!灾情紧急!灾情紧急!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希望大家适当加快速度!”用了足足大半天,才到了天津北。

过了天津,就陆续有震灾景象出现了:有的道路出现裂缝,裂缝中有翻涌出的沙子;有的道路出现塌陷,有的房屋出现倒塌……军地救灾的车辆也明显增加,但我们的车队还是没有停下的意思。究竟要去哪里?哪里是震中区?我们这些基层连队的士兵都搞不大清楚。后来知道,那时由于通信条件和地震预报水平落后,地震发生后,震区一带通信、交通瘫痪,震中区的详细情况,包括当时的中央最高领导层了解起来也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坐在盖有篷布的汽车里,闷热难耐,大家时不时地探出头,看看外边的景象:来回穿梭的警车,焦急赶路的人们,看热闹的百姓……

老班长唐玉山留给我的一张照片

过了塘沽、汉沽,前边马上就到宁河了。突然传来消息:停止前进!原地待命!前边宁河大桥被地震震垮了,正在组织舟桥部队快速架桥和修复。这时已是傍晚时分,天渐渐地暗了下来。我们根据连队的安排下车来自由活动。临近天黑,连队命令,抓紧时间睡觉,何时出发还不一定,睡足觉有利于何时到达灾区何时投入战斗。好,我立即从车上取下雨衣铺在汽车旁边的路上,想抓紧时间休息会儿。可刚闭上眼睛,就觉得脸上什么东西在挠,用手一拍,嚯,是一个大大的蚊子!多大,长腿大棒,比苍蝇也不小,只是比苍蝇苗条些罢了。这是我从小以来见过最大的蚊子,叮起人的血那叫一个狠。从那以后,我知道,天津以东地区有大蚊子。也是我从军后印象深的三大蚊子产地之一。其他两个地方一个是老山前线,那里有“三个蚊子一盘菜”之说;一个是呼伦贝尔边防,那里有个“八达山”哨所,蒙古语意为蚊子多的地方,哨所的兵过去最怕上厕所,冬天怕天冷冻屁股,夏天怕蚊子咬屁股。有的兵被逼得没办法,爬到电线杆子上去拉屎,因为蚊子飞不那么高。

  说来您可能没想到,整个抗震救灾期间,我(左一)就留下这么一张照片。可能是团部报道员无意中拍摄的。背影穿白背心者为连队报道员吕建华,听说前些年不幸死于车祸。

蚊子咬的睡不着,我们就围在一起听老兵讲故事,天南海北,家长里短,连队的陈谷子烂芝麻,听得津津有味儿。这也是在连队得天独厚的待遇,听老兵侃大山,什么都新鲜,新兵一般不发言,就像刚刚懂事的孩子,可以问这问那,但不可以张牙舞爪,喧宾夺主。更不能出难题把老兵们难住,那要惹出尴尬场面,小心老兵"收拾″你哟!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哨音响了,继续前进。我们从刚架起浮桥的宁河大桥过去,发现架桥的那些舟桥兵都在桥头空地上相互倚着睡着了,他们肯定是累坏了。也不知道是否有大蚊子叮咬他们。天亮时,我们进入市区,从路标看,写的是唐山,印象中的唐山市是一个重工业城市,有钢铁厂,有开滦矿务局,有机车车辆厂,有大中院校……但眼前这是一片废墟:烟囱倒了!楼塌了!横七竖八地都是砖头和水泥预制板、钢筋。铁路扭曲了!有的铁轨拧成了麻花,有些集装箱都在铁路边上斜躺着。街上碎石瓦砾遍地,电线杆子横在路中央,电线到处都是。更为惊奇的是,路边的废墟旁到处躺的都是人的尸体,有的盖着一块破布,有的盖着被褥,有的卷着一块席子,两只脚丫子伸在外边,大人小孩、老人妇女都有。满城充满凄惨、悲伤,三三两两活着的人,腰里缠着布片的、床单的,有的脸上胳膊上还带着血迹,手里拿着饭碗,有的坐在废墟上哭诉着、拍打着、摸索着……此情此景,让我们这些涉世未深的新兵有点毛骨悚然、惊恐万状。“解放军来啦!”“解放军来啦!”“快救救我们,唐山都平了!我们没法活了呀!”“这里据说还要地震,要变成海了!”“我要喝水,我要吃饭!”……老百姓们见我们的军车开过来,兴奋地喊着,瞪着惊喜惊恐期盼兼有的眼神看着我们。连首长在驾驶楼里喊话:“老乡们!我们来就是救你们的,大家先让一让,让一让,我们还要再往前开、往前开啊!……”望着眼前灾难中无助的百姓,路边尸横遍地,堆积成山的废墟。我们都沉默不语,心如刀绞,人人心底升腾起一股强烈的责任感和使命感,身上憋足了劲儿。盼望上级赶快命令我们停下来,尽快投入抗震救灾的战斗!唐山,我们来了!

作者新兵时摄于清风店军营

  马誉炜,年3月自河北省景县入伍,同年9月在唐山抗震救灾中入党并荣立三等功。历任战士、班长、排长,军师团和老山侦察大队政治机关干事,营政教,团政治处主任,军区政治机关处长,旅政委,边防军分区政委,北京卫戍区政治部主任,北京军区政治部副主任,现任北京军区善后工作办公室副政委,少将。中国作家协会、中国书法家协会员。系"长征文艺奖"蝉联四届获奖者。

(来源:我的卧虎湾,转自军报记者


转载请注明:http://www.idnhm.com/wadzz/13532.html

当前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