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天一大叔的76篇原创
曾经是吸烟的,虽不致很凶,亦是有了瘾的,决定戒了的时候,就真地把它戒了。感觉神清气爽,不幸的是,要么时时与周围吸烟的人做斗争,要么妥协地吸进二手烟。
林语堂先生说:“无端戒烟断绝我们灵魂的清福,这是一件亏负自己而无益于人的不道德行为。”林先生为了吸烟,如此上纲上线,也确实是拼了。于我,自己断了清福,再去断别人的清福,总是得罪人的。
某人笑我是没有童年的,因为容易忘记,以至于现在也回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开始吸烟的。慢慢追溯回去,初中是不吸的,初三那年做阑尾炎手术,爸爸让我拿了两条烟去感谢主刀医生,并没有产生要把烟私吞了的欲望。
高中也不吸烟,除了学习,就是疯狂地练双杠。大学肯定吸烟,大三那年,女朋友摄影课实习,拿我做模特,拍了很多的我,其中我们两个最喜欢的一张,就是我吸烟的黑白照片,叛逆而张扬着欲望,可惜现在这张照片不知所踪了。
一直觉得,香烟代表着欲望。开始吸烟的时间,应该是刚进入大学的时候,曾经很渴望的大学象牙塔,不过如此,也没有女朋友。在某次和几个愤青同学,喝得眼睛充满血丝,满嘴狂喷的时候,顺手燃起一根香烟就再正常不过了。
甚至这样的场景重复第N次的某天,把燃着的香烟按向了自己的手腕。现在那里还有两个醒目的烟疤,一如当年充满欲望的双眼。本来可能有第三个第四个的,不是怕疼,而是想要第三次按下去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很傻逼,于是做了一个决定,去找个女朋友。
吸烟是孩子挑战成人权威的仪式,渴望被认可。电影《上帝之城(CidadedeDeus)》中三个青年带一个小孩商量抢劫,只有小孩吸着烟,那时候他需要被比他大得多的成年人认可。
记得有一幅宣传戒烟的平面广告,一支被吸着的烟向下弯折,是说吸烟会让男人阳萎,现在吸烟的女人也越来越多,不知道对性会有什么影响。
曾经很正式地问相爱过的两个女人,是否在意我吸烟,一个的回答是:“我喜欢你用淡淡烟草香味的手指,拂过我的双唇。”,另一个的回答是:“我很迷恋你吸烟的样子。”竟然吸烟是为爱加分的。
与相爱七年的初恋分手的时候,当时留下一句自己认为很经典的话:“午夜,我再点起一根香烟,你,是我不小心折断的那根肋骨。”甚至最迷醉的一次吸烟,也是在与深爱的女人缠绵之后,点燃一支烟,轮换深吸,刻骨铭心,醉彻灵魂。
想要戒烟的时候,并未如林语堂先生所言,有生理上的奋斗,又有魂灵战斗。林先生闻之,必当笑我南郭先生之徒——其实,吾本凡夫俗子,什么辛稼轩之词,王摩诘之诗,贝多芬之乐,王实甫之曲,是与吾等无关的。
林先生戒了复吸,涅磐之后,“作文者必精力美满,意到神飞,胸襟豁达,锋发韵流,方有好文出现,读书亦必能会神会意,胸中了无窒碍,神游其间,方算是读”。此种心境,不吸烟岂可办到?
仿佛古龙先生的小说《绝代双娇》里燕南天,练的嫁衣神功,练到第七重,须毁了从头再来,方达臻境九重。实则,吸烟是关乎到文化的,文化又关乎到人的欲望,吸或戒,但凡纠结,就是精神涅磐的过程。
然世间毕竟凡夫俗子多之,非朝闻道夕死可矣,还是希望有更多活着的时间,把玩人生。林先生卒年八十有一,亦为先生自己所傲。
世间凡事总是有概率,必然是1,非然为0,更多介乎其间。人都是有侥幸心理的,你给我一把砒霜我是断断不会吃的,递过一支香烟,碍于情面,还是要吸的,又有几人说不,拒绝别人很难。
最高境界的处世艺术是不妥协却能适应现实,而极端不幸是尽管不断地妥协却总是不能适应现实,写到这,又想到了那部日本电影《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
贵在寻找一种最适合自己的速度,不因疾进而不堪重荷,亦不因迟缓而空耗生命。于我,是有点文化的成人,戒了烟,欲望呢?
天一大叔来盘海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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